沈袭明为唐昊的心脏程度叹为观止，唐昊表面上说得是冠冕堂皇，却避而不谈被读取记忆的患者要如何处理，想来也是，如果想让人把机器人当作原主，那之前的身体当然不能留了。
而且尽管如此，这件事情的成功率也很大，唐昊那句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如果从被疾病判了死刑的绝症患者身上入手，怕是胡珊珊都拦不住这些发现最后一丝救命稻草的蠢货们。
沈袭明深知永远不要对民众的智商抱有希望，想想末世前波动速读都能骗那么多人，这个换种说法就是长生不老的技术绝对能让人倾家荡产。唉，到时候怕是身体健康的人看了都会心动，这完全是阳谋啊。
不过搞这么大的话，胡珊珊绝对会炸的！而且叶子他们也要回来了，叶子那家伙连他挪用经费都接受不了，如果发现他这么干怕是要直接翻脸。
沈袭明确实对机器人感兴趣，但他感兴趣的东西多了！没了机器人还可以玩别的啊！而且他喜欢的是研究的过程，为了一个已经研究出来的机器人犯不上和小伙伴们翻脸。
所以他虽然十分心动却还是拒绝道：“抱歉唐博士，虽然这个计划听上去很有趣，但我还不想挑战这里面的伦理问题。”
唐昊闻言也并不失望，他用自己那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沈袭明，然后微微一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沈博士早就厌倦了看不到希望的疫苗开发和药物研究了。这么一个让大家都永远摆脱病痛的好机会，沈博士完全可以再考虑一下。”
这句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沈袭明感觉自己仿佛心口被扎了一箭。他甚至有一种被人当面揭穿的恼羞成怒感。
他确实对研究疫苗和药物感觉到特别烦躁。自从末日到来以后，这小破球简直就像是开启了生物清洗计划，病毒和微生物变异速度加快了百倍不止，他就算顶着精神变异的buff，搞出来的疫苗和药物和那些病原体比起来也只是九牛一毛。
所以曾经他本人对那些无法完成变异抵御瘟疫的普通人是持悲观态度的。这一点从月光城入城人员的资料中就能看出来，能够安全到达月光城的普通人类是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拥有更好体质的力量型变异者。
普通人类的消亡似乎已经成了不容回避的事实，就算月光城能给他们再续一波血，他们也注定要成为躲在温室里才能生存的脆弱生物。
不过唐昊只发现沈袭明在消极怠工，却不知道他最近又找到了一个新解决问题的新方向。
沈袭明发现，越来越多的研究都暗示着一些病原体本身既是造成瘟疫的元凶，也是促使人类变异的催化剂。作为顶尖的生物学家，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它们疯狂变异的原因。直到不久之前，大洋彼岸传来的碳循环崩溃的警告给了他一点灵感。
可能这些低级微生物们对环境更为敏感，它们先高级生物一步预料到了碳循环崩溃将导致的全球生物大灭绝。为了能够繁衍下去，它们不得不加快变异的速度，力求用枚举法肝出一个能让种群挺过大灭绝的强大基因。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要知道，杀伤力从来不是微生物所追求的进化方向，那些能够和宿主共生的微生物才是最大赢家。
用病毒来举例，传染性强，但致病率低的病毒才能更好地进行复制游戏。那些只会用其它生物当培养基，最后大家同归于尽的煞笔病原体们，永远只是进化道路上的失败者。
所以沈袭明猜测，有那么一些小家伙的进化方向就变成了改造自己的宿主，通过让宿主变异获得异能来保证自己能够在灾难中繁衍下去。
“或许找到了这些小可爱，我就能破解异能产生的秘密！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疫苗什么的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沈袭明虽然对拯救人类什么的没有兴趣，但就像叶子和小鸟无法拒绝控制地球这个大命题一样，让生物产生异能的方法也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或许到时候还能给大家定制异能！”
这个比机器人什么的有趣多了！
不过这就不用和唐昊说了，沈袭明只是好奇0b1所的真相所以试探了一下他对秦川的态度罢了，呵呵，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沈袭明双手插在口袋里皮笑肉不笑地和唐昊告辞，还没走出五米远，脑子里就瞬间码了三四个版本的惊悚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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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凌晨四点，沈袭明，柳寺舟和胡珊珊三人相约象牙塔顶层。
“要过来了吧。”胡珊珊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