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长渊看见自己身上的伤，沈念特地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将伤口用纱布绑好。
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就准备离开了。
此时已是深夜，沈念本以为不会遇上任何人，却没想到在踏出门的那一刻遇上了叶寻。
“师兄？”
叶寻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伸手拦住她，“你就这样走了？”
沈念看着叶寻，微笑着点了头，声音有些沙哑：“师兄往后，可要保重身体啊。”
叶寻眉头微皱，“你就没什么想对那两个孩子说的吗？”
沈念垂眸，屋内微弱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昏昏暗暗的，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这个时辰，那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吧。我这时若是去同他们道别，他们两个怕是要哭闹了……”
沈念叹了口气，苦笑道：“那两个孩子，日后就麻烦师兄多加照顾了。”
叶寻抿着唇看着沈念，却不说话，神色微怒。
直到沈念走过他身边准备离开时，叶寻看着她背影，冷声道：
“他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沈念身形一顿，叶寻继续在她身后开口。
“他们很担心你！担心得觉也不肯睡！直到方才我骗他们说等你回来我就喊他们起床，他们这才肯入睡。”
沈念咬着嘴唇，指尖在掌心用力缩紧。
“沈念……你知道我过来时，他们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们说，你要是哭了，让我一定要假装不知道……因为你不喜欢。”
沈念忽然想起他们说师尊战死的那一刻，她跪在灵堂前，慕白和铃铛乖乖陪在她身边时。
她被泪水迷了眼，慕白满脸天真地看着她，用稚嫩的声音说，“师尊，你眼睛进沙子了。”
然后小铃铛就伸手小心翼翼替她抹掉眼泪。
甜甜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抱着她，装作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柔柔地安慰她，“师尊，沙子没有了哦！”
那画面涌上心头，心里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沈念忽的有些哽咽。
她跪在院子里淋了几个时辰的雨时没有哭，亲手用匕首划破手臂时也没有哭，甚至自废武功时也没有哭。
怎么现在，因为叶寻一句话就想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