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腻死了。”陈葵推开他,朝他身后努努嘴。

    郭文韬知道有人要来。

    果然,一转身,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拿着一只黑色手提包站在走廊里。

    “文哥,队长。”年轻男人嘿嘿笑笑。

    陈葵也笑。

    “叫嫂子。”郭文韬拍了男人一下。

    “嫂子。”男人漏出一口白牙,小麦肤色的脸憨憨的。

    没说几句,两人就走了。

    陈葵关上门,把白洛羽从床上抱起来,晃着到窗边,指着花园里的画给他人。

    “咔嚓”门推开了一个缝。

    陈葵下意识转身。

    一个男人推门进来“嫂子,哥刚才说让我接你下去一趟,他有些话给你说。”

    陈葵扫视了一圈楼下,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样呀,好呀,我跟你走。”

    ……

    风把烧成灰烬吹到雪上,余温把雪给融化。

    白洛羽默不作声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戒指,放到墓碑前。

    “妈,今年还是一只戒指,我亲手磨的,比上一年的好看。上一年那个你就不要带了,带这个。”白洛羽直起腰,手搭在墓碑上,“妈,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好看,我现在都忘不了。”

    “妈,你看,我们这里下雪了,你不是最喜欢下雪天。我还记得那年,下雪你带着我去野地里打兔子,我还被你拉着摔了个狗吃屎。”白洛羽唇畔生花,云淡风轻的却让郭文韬泪目不已。

    他转而看向搭在墓碑上层层纱布包裹的手,上面满是细小的伤痕。

    “妈,你说了,我最喜欢我画的话,说我有设计师的天赋。我举你说的没错,明年,明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白洛羽摩挲着戒指,忽而变得深沉。

    “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他抬头,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那里真的有人在听,“在你走后,是她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贪恋这世间的一米阳光。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她是不是你派过来拯救我的,不然,为什么,她就那么好呢。”

    白洛羽嗓音颤了颤,声音在胸腔里震了震,张口竟然哽咽住了。

    郭文韬上前拍拍白洛羽的肩膀。

    “她很好,你见过她的。只不过你见她的时候,她还很小,你应该记得,她叫安遥。”

    “安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我曾经设想过,和她结婚,买一所不大不小的房子,就像我们之前那个家一样,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再养一个她。兴许,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会教他画画,让他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