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和玉铃走在前边,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我在后面拖着一双颤抖的腿缓缓地走着,心底一片冰凉刺骨。

    我忍不住想下去:倘若武馆里没有备用的衣服,那我可就真的给武馆拖后腿了……

    秋风萧瑟,枯叶飞舞。不知不觉的,武馆已经到了。

    心跳加速,腿颤抖得几近走不了路。

    心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前面的云江拉上玉铃的手,步伐轻盈地走进了更衣室。更衣室里喧嚷,我的分外沉默压抑显然格格不入。

    我已经六神无主,忍不住低声对玉铃道:“我的武术服在两个月前就丢了,现在可怎么办?”

    玉铃显出惊讶的神色,微微张着口似乎想要说话,而一边的云江听到了我说的话,睁圆了眼睛,声音变了调,还有些愠怒:“你怎么回事?服装丢了怎么现在才说?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还要彩排?”

    更衣室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紧接着又吵闹起来,有人走过来问云江:“发生了什么事?”

    玉铃看着我快哭了的模样,低声对云江道:“你快别说她了……”

    “我也真是服了……”云江竖着眉,摇了摇头,然后跨步走进了训练室。我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我想要去阻止她,但是根本不敢。况且,能够改变事实吗?

    众女生的目光一道一道地投向我,我低着头,浑身颤抖,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么汹涌。

    我真的好怕……好像逃走……

    “什么?”传来谷老师同样吃惊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他从训练室快步走来,旁边男生更衣室听到动静,也纷纷走出来。

    这些人都看着我。

    他们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每个人都神态不一。大多是看好戏似的好奇,又或者是幸灾乐祸,是淡定冷漠。

    忽然间明白了班里那些差生的感受。他们被班里几十个同学面前以或轻松或不屑的神情凝视着,老师在讲台上,高跟鞋哒啦哒啦地响,嘴里吐出嘲讽至极的语言,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他们被训练出了厚脸皮,往往是面无表情。

    这时候老师又笑着说:“脸不红不白的,真是一点羞耻都不晓得。要知道我才懒得管你,你现在还该感到一点荣幸,我要是说都不说你,你才完了。”

    我在笑话那些差生的队伍里,从不会泛起怜悯。这时候我往往偷眼看看钟表,老师教训学生总是能耽误不少讲课时间。

    “说实在的你真该死。这不,十分钟又过去了,六十个人的十分钟,你加起来算算有多长时间?贱人!”

    几十个人以一定地距离围着我。这时候我听见谷老师冷静下来的声音:“你两个月前就丢了,为什么不早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但我努力压制:“就是……发下服装那天,我在中午把它放在了学校桌子里……下午一看就没了……”

    “你这名字了吗?”

    “……当然写了。就在装衣服的袋子上,用胶带纸粘着的很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