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海浪声不知何时渐平。

    仅剩下连绵细雨滴落在木板上的动响。

    来人身体冰冷,浴室中氤氲的雾气渐渐散去,让镜子里他的样子变得清晰。

    是非常夺目且具有攻击性的长相,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皮肤皙白,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是上帝精心所造,不似凡物。

    十四年前,温山眠初见他时,他也是这副模样。

    几乎将血族不老不死,摄人心魄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温山眠看向镜子里望着他的男人,良久,低声说:“不是故意的。”

    “是么?去干什么了?”

    “打猎。”

    “三天?”秦倦笑了,伸手抚摸温山眠脖颈处的暗纹,声音淡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他靠得太近,声音和体温像是要渗进骨髓,温山眠的睫毛轻颤。

    “你答应过会给我三年时间……”

    温山眠话没说完,就被秦倦划过他喉结的冰冷指尖打断。

    那是一个隐隐的,带着威胁的动作。

    “可我没有允许你离开我这么久。”他说。

    温山眠不接话了。

    暗色玫瑰纹在他脖颈处盛开,那是被血族刻下所有权的象征,同那些荆棘纹血仆一般无二。

    唯一有点区别的,是秦倦身上存有相同款式的纹路。

    而比起温山眠,他身上的会更绚丽些,顺着他宽阔的肩膀延伸出去,绕过锁.骨与胸膛,瑰美到叫人着迷。

    两道暗色纹路顺着他们覆在一起的身体错空交叠,宛若同根而生。

    秦倦视线垂落在温山眠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上,好像渐渐失去了与他纠缠这个问题的耐心。

    指尖顶高他的下颚,让他线条流畅的喉结展露出来。

    漆黑的眼底没什么温度,简短道:“没有下次。”

    温山眠:“……嗯。”

    秦倦头发偏长,顺滑冰凉的黑色发丝抵住温山眠带着热气的颚角,薄唇在玫瑰纹边张开的同时,原本的黑眸便同那花纹一起焕发出暗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