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有一个人,曾经起早贪黑,帮我达成一个小小的心愿。

    彼时彼此并不熟识。

    这个人真好,让我无以为报。

    谨以这个不完美的故事,

    祝这个人,一生都有那束光。

    温靖和徽言会永远在这里。

    2019年9月2日11点15分

    嘉州,地处大周之东,自古文昌之地。自大震后,东南拔地起名山,曰大青,横分一州,东南朝海,西北临渊。大青山发青水,润嘉州全境,水之源藏深山。

    不可考之时,一剑师自朔州游玩至此,溯流而上,遂搭草棚建窑炉,取大青山之矿,以青水源之流,铸剑而名闻天下,凡几代,始号剑炉。

    白驹过隙,江湖纷争繁复,武林数度春秋,剑炉屹立嘉州,如今门主蔺剑寒生平铸剑七柄,皆非凡品,已堪与先祖齐名。蔺剑寒膝下五子二女,不论武艺,皆有所成。然十年之前,蔺剑寒不等剑炉试炼,便广发剑函,宣告江湖,将三子蔺斯原长女蔺徽言,立为少门主。

    然长子蔺斯康早慧,武艺卓然,锻造亦巧,是以心中不服。况蔺斯康正值壮年,与四海豪客交好,便有些人暗叹——蔺剑寒莫不是烧了心,方犯了这废长立幼的大忌。

    经南楼位处嘉州东南,素与剑炉交好。楼中子弟常与剑炉走动来往,兵刃亦采买自剑炉。比之旁门,更显亲近。待接剑函,楼主季东阳携带二孙,入山行了三日,终至剑炉。

    当夜老友长谈,问及此事,蔺剑寒只道:“我五子二女,虽各有所得,在一方已成大师。然剑炉之魂,只有六安一人独领。”

    季东阳亦知蔺徽言天纵奇才,三岁发蒙,七岁已学机关锻造,如今不过十岁,剑炉各处机关,已是她独自重新设计,其奇思妙想之处,已超蔺剑寒。只可惜打出了娘胎,便因着天生经脉阻塞,只能学些粗浅功夫强身健体。可江湖之大,小门小派都有些独到的内功,蔺徽言若留在剑炉做个铸剑师倒无妨,一旦成为门主,如何压得住?

    思及此,季东阳道:“六安才十岁,你这番话,可有些武断了。”

    “六安几分本事,我心知肚明。且趁我还能把持住,当断则断。你虽只有两个孙子,但再不定夺,将来恐惹出乱子来。”蔺剑寒老神老在,笑道:“六安自小乖巧懂事,凡事一点就透。我不贪心,有这么个好苗子,承我剑炉衣钵,足矣!”

    “三郎倒是好脾性,但你不怕别的几个咽不下这口气?”季东阳打趣。

    蔺剑寒道:“剑炉规矩你不是不知。且等着,没个几年便见分晓。”

    “好。”季东阳拍掌道:“届时便让季宸替六安试剑。”

    剑炉规矩,每代继承人成为少门主,必得以己所铸之剑,在演武场击败门下所有挑战者。蔺徽言不可习武,季宸替她,无可厚非。

    季东阳的独子有二子,独子前些年故去,少子季宸比蔺徽言大了四岁,才刚开始学经南楼内功,届时不能算是以强压弱。

    “那诚毅呢?”蔺剑寒看似漫不经心,却问到了经南楼将来归属。

    “他们兄弟两人虽非亲密如一,但远不是外人瞧的那般。”季东阳心知若不给个准话,老友恐怕饶不过他,只道:“我也有主意,只目下他们俩还小,我也撑得住,且再等等。再说……季宸那性子,你不是不知呐。”

    季宸自幼常来,和剑炉中人老早便混熟了。季东阳去了蔺剑寒住处,季诚毅背着兵刃便往演武场走,他只抓了机会,早早趁机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