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连赌三天存了一百七十两,直到第四天出事了。

    她胖的引人注目,赢而不贪,却又连续出现。不仅赌坊的探子察觉出异常,连几个老赌鬼也认出来了。

    他们不动声色,果断跟着她下注,果然赢了几把。

    夏秋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立即收了手要走。她怀里揣着其他赌坊赢来的五十多两,如果今天栽在长胜赌坊,那可亏大发了。

    可惜,来不及了。

    二楼的探子一个眼色,门口顿时有两大汉守着。

    想走,怕是插翅也难飞。

    二楼有三个打手,往楼下走来。

    夏秋佯装淡然,环视着偌大的赌坊,无意间发现许明亮也在其中。

    他正在远处的赌桌,激动地喊着,“大,大,大,哎哟……他娘的!”

    他懊恼地揪了揪头发,两只眼睛通红,“连续八局都开小,老子还不信这邪了,大!”

    夏秋当即走了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不放,“许典史。”

    许明亮正烦着,刚想一胳膊将人怼开,待看清是夏秋时,不由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呆的无聊出来玩玩,不如你带我玩两把?”

    许明亮赌得只剩半两银子,正愁没钱呢,于是问道:“你有钱?”

    夏秋掏出一把碎银,足足有五六两。

    许明亮眼睛冒光,激动道:“来,我教你玩。”

    在霖县混的,尤其是这种场合的,有谁不识许典史呢。下楼的打手走到一半,觉得不宜妄动,毕竟是衙门的人,闹大了不好收场。

    坊主思量之下,转身进屋禀报少主人去了。

    金碧辉煌的屋内,太师椅上坐着个庞然大物,嘴里正哼哼着曲子,旁边有俩胖婢女伺候,一个摇扇一个喂葡萄。

    听完坊主的禀报,男子瞬间就炸了,猛得站了起来,身上的肉肉抖三抖,“老子管他是典史还是等屎,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就让他有来无回!”

    劈手夺过扇子,男子迈着大象腿,怒冲冲地跟着坊主往外走。

    他站在二楼俯视巡场,“哪个龟孙?”

    坊主准确无误地指向夏秋,“就是她,破坏规矩。”

    男子眼皮都不眨,“弄死她,弄死了老子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