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途,想起自己之前放在黎元秋院子里的匣子没搬回来,那可是她全部的身家。不过她现在不想和黎元秋打照面,纠结半晌,为了身家她还是豁出去了。

    正好阿大洗完澡往院子里走,江月牙叫住他,把他吓了一跳:“姑娘这么晚不睡,在这儿干嘛呢?”

    “你主子在院子里吗?”

    阿大摇摇头:“他好几天没回来了,你有事找他?”

    “没有,我有东西落他那儿了,想取回来。”

    “哦。”

    江月牙跟着阿大走进院子,叫他在门口等着,万一黎元秋回来,大声通报一声。阿大挠挠头,饶是他再迟钝,也觉察出二人不对劲。但以他的脑袋瓜子,肯定想不出来为什么,还是别操这个心。

    卧房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好几天没人住,越发显得空荡荡的。江月牙蹲下身体,伸手扒拉着自己床底下的匣子,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自己就是把匣子放在床底的,也没告诉黎元秋,他没理由会知道。

    “公子,你回来了!”阿大见黎元秋踏进院门,浑身一激灵,赶紧大喊道。

    黎元秋皱眉看着他:“大晚上你不睡,杵在门口做什么?”

    “我……我……”阿大挠挠自己的头,心里一时有些着急,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黎元秋狐疑地看着他,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望了一眼房门:“谁在我的房间?”

    “你回来啦。”江月牙推开门,笑吟吟地看着他,没有半点心虚。

    黎元秋抬眼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自顾自往屋内走,身后的尾巴慢悠悠地摆着,看得出心情很闲适。

    他走到桌边点灯,问道:“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他现在对江月牙的感情很复杂,两人毕竟认识了十年,之前还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江月牙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但等她抬头,赫然发现桌上放着自己的宝贝匣子,只不过里面是空的。

    “这里面的钱呢?”江月牙走上前,指着匣子问道。

    “我花了啊。”黎元秋说得理所当然。

    “这是我的钱!”江月牙气得忍不住咆哮,黎元秋眉头拧得很深,奇怪地看着江月牙:“你的钱怎么了,你的钱我不能花吗?”

    江月牙张嘴还想说什么,但险些没背过来气,剧烈地咳嗽着。而黎元秋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泪水悄无声息留下来,江月牙捏起拳头,恨声道:“我俩恩断义绝,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说完就拔腿跑了出去。

    黎元秋气极,跟在后面大声说道:“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见江月牙已经跑远,消失在茫茫深夜里,他回转身,猛地关上门。

    江月牙一边跑一边哭,多年的隐忍,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跑到院门口,她停住平复心情,不想让春芽看出自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