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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想看到萧珉的,至少在大婚前她能选择不看萧珉虚伪的嘴脸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尤其她情绪没有彻底克制住前,她恐怕会一刀捅了萧珉。

    但现在要把戏做完,必须主动去东宫见萧珉……

    王妡虚握的右手猛地成拳,她会尽量克制住不给萧珉一刀的!

    翌日,王妡遣仆役上晌送了帖子去东宫,言说午后前往东宫拜访太子殿下,得了东宫的准信后便收拾起来。

    在赐婚的册文下发之前王妡一次与萧珉私下见面,萧珉跟王妡讨了一个扇套,王妡满心柔情蜜意当然答应了,然后那个扇套在她回来当天被她剪得稀碎。

    那个她熬油费火绣了大半个月的扇套满怀欣喜地送出去,最后落得一个脏污不堪塞在东宫承德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比一块抹布强不了多少。

    收礼之人既不经心,送礼的人又何必再精心。若不是苏合状似无意地提起这事,王妡都忘了自己承诺给萧珉送一个亲手绣的扇套这事。

    “你有心了。”被提醒的王妡深深看了苏合一眼,随即让紫草去家中针线房随便拿一个扇套凑数。

    苏合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死死捏住来强忍住心底漫出来的恐惧,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王妡懒理苏合,等紫草拿来一只绣竹的扇套后,便出发去东宫,走了两步路过书案,顺手就把上面卧着的一把匕首收到袖笼里。

    除了香草其他人都没瞧见王妡这一个动作,她呆了一呆,左右看看,然后决定当做不知道。

    东宫位于禁中但不在大内,从左掖门过角楼再过左春门及至丽正门,丽正门后就是东宫。

    太子左春坊谒者贺志早早等在东宫门前专为王妡引路,看到从马车下来随意扫过东宫大门的王妡时,贺志愣了一片刻才迎上前去。

    “王家女公子请跟我来。”贺志说完就在前头引路,长长的金砖宫道上他时不时往后偷偷瞅王妡一眼,飞快转回头没多久又是往后偷瞧,一眼两眼三四五六眼,越来越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偷看一样。

    紫草本看他是东宫官,给几分脸面,忍了。

    但他看了又看这真不能忍!

    当他们家姑娘是什么人呢,竟然如此轻慢!

    “这位春官走路看路啊,小心脚下别摔着了。”紫草特意拔尖了声音讽刺。

    贺志脸一红,被王妡的视线扫过又霎时惨白,老老实实在前头引路不敢再乱看了。

    ——这位太子妃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梁朝立国始,东宫一整套的宫臣就名存实亡,不是被拿来给朝官加头衔用就是皇帝差遣内侍兼官为太子服务。

    左、右春坊谒者掌导引、传宣通报,是为太子通报谁谁谁来见、为太子去叫谁谁谁来见以及为来见之人引路的。这个官职也是个差遣官,常以内侍充,偶以士人担任,能任谒者的士人定然是太子极信任的。

    贺志就是因萧珉的信任而入东宫的唯一一位士人充谒者的。

    萧珉信任的人在王妡眼里通通都是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