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府一夕之间被抄家了。

    这个消息火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大早上就有不少人站在张府门口指指点点,百姓们看着从张府里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箱子,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快下来了。

    “这些都是什么?是不是张员外的财产?”

    “呸,他有什么财产,还不是从咱们手里搜刮的?”

    “是啊,满县城的人都长得瘦不拉几的,也就张员外长得肥头大耳,他的油水哪里来的?不从咱们身上剥能来吗?”

    “听说是谢县令下令抄家的,谢县令可真是为民做事的好官。”

    铁牛也来了,他看见张府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不停往外运,激动地眼珠子都红了,他就说夫人不会不管这颗毒瘤。至于谢县令,他就姑且把他当做一个好官吧,哼!

    “哎哎哎,这女的是谁啊?怎么挨了板子?”

    铁牛也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地被扔到门口,屁股上全是血印子,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等她不自觉的转身,铁牛才发觉,这人他竟然还认识。

    不就是那个自称芍药的姐姐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女人原来是张员外的通房,估计是看谢大人长得俊,想勾搭,结果挨了一顿板子呗!”

    “呸,活该,下作的小娼妇。”

    “县令夫人还怀着身子呢,怎么不干脆打死这个小蹄子!”

    铁牛瞬间了然,难怪这人当不成夫人身边的侍女了,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他见芍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从脚底下捡了一块石头,狠狠地向着芍药砸过去,直把她额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有了他带头,被张员外压迫久了的百姓们,有样学样,把郁积了许久的怒气,一股脑散发到了芍药身上。

    石头、烂菜叶子从天而降,芍药好不容易醒过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嘴里哀哀喊疼,可惜没人听她的,扔东西的时候,手顿都不顿。

    芍药这回是真知道错了,她就不该惦记那个男人,可惜如今什么都晚了。

    她挨不了疼,一下子晕了过去,等醒来,已经上了不知道驶向哪里的马车,周围越来越荒凉,而她趴在马车上,连抗拒也不能。

    农历十一月十五,是玉茹的生辰,这一天下起了小雪,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玉茹站在窗户边赏雪,还伸了手探出去接雪籽。

    没一会儿就被秦氏拉了手,连人带肚子拽离了窗户边。

    秦氏数落她,“还说自己是母亲了,你瞧瞧你,雪虽不大,万一冻了手,可怎么好?”

    秦氏说着,拿手去摸玉茹的,查探到她手心温暖,才松了口气。

    养个儿媳妇比养个女儿还不省心。

    “回头我定要告诉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