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壁笼面前的时候，卫决明没有太惊讶。
虽然在被管家带到这里之前，他也没有预料到所谓的留下住一夜会是一个壁笼。
但他的接受度似乎很是良好。作为客人，这种安排无疑是一种羞辱和失礼。然而作为奴隶，睡在笼子里，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因此在管家投来抱歉的目光时，他甚至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唯一令卫决明觉得有些困扰的是，这笼子是露天的，悬挂在这栋小楼的二层墙壁之外。而他此刻，衣衫不整。
不过他没来得及多想，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笼子的入口是通风口改的，高度对他这个身高180的成年男性来说勉为其难，想要进去只有一个方法——跪下，爬进去。
卫决明本以为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但他好像比自己设想中的更轻易地消化了这一切。
在爬进笼子前，他只想起了问管家一个问题：“我是第几个住这儿的？”管家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您是第一个穿着衣服进来的。”
卫决明露出个苦笑：“我的荣幸。”
让卫决明有些意外的是，和入口的狭小相比，里面的空间甚至可以称得上宽和。他没给人当过奴隶，但确实做过几年dom，略一打量便判断出，这笼子设计的巧。
不足以让人彻底舒展开身体，也不至于压迫到哪个关节。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从经验上看确实挺适合长期居住。
他甚至还有闲心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位置大概是主楼后院的小花园，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有专人打理，空气中弥漫着刚刚浇过水蒸腾起的青草香。
不算人来人往，但也难以指望保守什么秘密。以现在卫家事件的关注度，他在这里和拉到大街上示众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多半不出一天就能传遍整个鹿城。
管家来书房向秦霁复命时，远方天际将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吞噬殆尽。
入夜了。
自从管家走后，松风就有些吞吞吐吐。他这人在外人面前冷口冷面的，实际上不是个很能藏得住话的人。
秦霁一边处理着公文，一边头也没抬的发出指令，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说。”
松风早就想问了，既然老大开了口，他也就索性问个痛快：“老大，您真要答应娶卫大少爷啊？”
“为什么不答应？还记不记得他进来之前和下属说了什么？”
卫决明进会客厅前，暗卫已经将他在门口的言行一一上报，松风自然也在场，闻言开始一字一句地回忆。
“如果他日落前没出去，就不用再等了，一切照旧？这也没什么啊”，松风挠了挠头。
秦霁有些无奈，松风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论身手，论情义都没得说，唯独这个脑子，还得调教调教。
“一切照旧这几个字，从卫家到这儿的一路上他有的是机会说，非要到了门口再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故意说给我听。这狐狸的意思是他有这个说服我的自信，也不是全然的坐以待毙，和他合作我们不会吃亏。这话拿捏着分寸，既说的含糊，又不能真让人听不明白。”
松风则已经彻底听傻了，短短四个字，他有点怀疑他家老大是不是在过度解读，卫家大少爷说不定根本没想这么多。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之以弊，许之以利，这卫大少爷的手段，你学着点吧…”
“行了，传信给江池让他回来，那边的行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