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清醒过来的宫远徵环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三面都是墙壁,有一面是坚固的铁门,空气中一股霉味,室内除了泼水的侍卫离开的脚步声,连自己脸上的水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看来自己是被关在某处地牢了,想动动手脚,却发现四肢已被人用沉重的铁链锁死,难以动弹,心下懊恼极了……

    铁门响动的声音打断了宫远徵的思绪,骆志聪一脸得意的走到他面前,嘲讽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只不过随便撒了点饵,你就轻轻松松上钩了。”

    宫远徵不耐地瞥了骆志聪一眼,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废话真多!”

    骆志聪面色沉下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才道:“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管不好自己的嘴,看来是该给你点颜色瞧瞧。”

    宫远徵侧头吐出一口血水,脸上挂上桀骜的笑,不羁道:“你就这点本事吗?难怪只能做我哥的手下败将!”

    骆志聪咬牙道:“别着急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好受!”说完朗声对外面的侍卫吩咐道:“来人,好好招待徵公子!”

    鞭刑和夹棍带来的巨大痛苦让少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渗出血水,本该痛苦不堪的脸上是倔强桀骜的笑,配着嘴角未干的血迹,仿佛开在暗夜里的花。

    宫远徵知道骆志聪不过是想用自己牵制哥哥,所以自己一定不会死,区区酷刑,他才不会为此丢了徵宫宫主的骄傲,让哥哥蒙羞。自己莽撞大意造成了如今局面,他便要笑着熬过这些痛苦,等着哥哥来接自己。

    宫尚角一夜未眠,微微亮的天光打在他疲惫的脸上,平常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一手微微揉捏紧皱的眉头,一手颓败地垂在膝盖上,平时的玉树临风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头受伤的孤狼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金复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屋外恭敬地喊:“公子!”

    宫尚角这才微微坐直身子,隔着门问道:“何事?”

    “去查探院落的侍卫传回消息,院落的消息属实,也确实是在骆家名下。”

    “可有守卫?”

    “有,却不多!”

    “可有打探到,昨夜是否有异常?”

    “那处院落虽地处闹市,它的正门却是在无人的巷子,并未查探到。”

    “先派人暗中盯紧,别轻举妄动!”

    金复走后,宫尚角看着屋外逐渐大亮的天光,手指不自觉在袖中摩擦,眼中的颓丧已被锐利取代,如果那处院落真是骆志聪的,那院中稀松的守卫倒像是故意引自己前去救人的把戏,如今确认宫远徵是否真的被关在那里是个难题,贸然出击,怕是会中了敌人的圈套,一旦确认,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是要前去救人的……

    如此想着,宫尚角起身简单洗漱,换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服,待门开之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王者之气,利落的束袖黑色劲装服帖的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英气,眼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宫尚角出了归来居后就独自往天福苑的方向前去,他要亲自去查探,尽快救出宫远徵,虽说骆志聪为了牵制自己,暂时不会要了宫远徵的性命,只是已经一夜过去,宫远徵怕是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