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把两人的话一句不落,听了个全乎。

    他此刻只觉得这天不够黑,盖不住他这个大灯泡。

    他满头黑线,第一次对自家哥哥所做的事情产生了质疑,有气无力地开口:“都死到临头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呢?”

    上官浅有气无力的调侃他:“都要死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说而没有说的话、想做而没有做的事?”

    宫远徵哑然。

    想说没有说的话、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吗?

    他想起了司徒落落,那个小呆子,脑子算不上聪明,但她是炙热的、温暖的,冒失之中却透露着一股灵气,不知不觉就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他记得那个深夜的亲吻,也令他心神摇曳许久。

    他从来没有跟司徒洛洛说过,她在他的心里也很重要。

    有,他也有想说没有说的话,想做没有做的事。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司徒洛洛的话,他想告诉她,他也喜欢她,之前嫌弃她的话,都是假的。

    他艰难地叹了口气。

    可惜司徒洛洛在密道,他注定是要和这些药人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的,所以,没有说出口的喜欢,终究成了遗憾。

    他眼神微动,变了表白对象:“哥,我也爱你,你永远是我哥哥。”

    宫尚角回他:“远徵,朗弟弟在我心里很重要,但是你在我心里一样是最爱的弟弟。”

    宫远徵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他一直对哥哥的爱患得患失,就是怕哥哥只是把他当作朗弟弟的替代品,但是哥哥刚刚说他是他最爱的弟弟。

    宫远徵声音带着哭腔:“哥……”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哦,好。”

    上官浅:“……”

    兄弟情深,她好多余。

    黑夜不再浓重,天边已呈淡淡的青色。

    后山最高的那座山峰轰然倒塌,随着一阵火光冲破天际,照亮整个山谷。

    宫子羽一头花白的头发,单膝跪地,靠着大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喘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两侧流下。

    他的身前,雪长老为了护他,早已没了气息。